父母

发布日期: 2012-08-09

  不知父母过得怎样,周末,我采购了一大堆生活用品,回老家探望父母。
  推开斑驳的绿漆铁门,家中到处飘荡着灰尘,透着无人居住的颓废。扒了的南厨房残留着一些破砖断瓦,西屋成了鸟儿的天堂,因为墙上留有一个眼子,成了鸟儿的过道,它们拖儿携女,到屋子里筑巢,地上满是鸟粪。东屋里胖墩墩的沙发海绵已经塌陷,一切都是老家具,家中的物品依旧原样摆放。院里放了三口大缸,母亲说,村里四天送一次水,一直没水,也没办法打扫卫生。
  父亲戴着老花镜,捧着一本医书从北屋走出来,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,身上一条灰色涤纶裤,一副二十多年前的农民打扮。回到家仅一个星期,父的脸就晒黑了。
  院里的梨树枝繁叶茂,指甲盖大小的梨子缀满了枝条。五、六个小女孩在梨树下疯跑,一如小时候的我。母亲把我带的香蕉给她们吃,她们便一趟趟地院里、屋里来回跑。
  坐在东屋与父母闲聊,房屋的门板由于风雨的侵蚀,红漆已脱落,木板已变形,木板之间的缝隙中不时吹进一丝丝的寒意。父亲说,准备把门板拆下来,重新用刨子刮一下,便会好的。父亲年青时是一名木匠,家中大到衣柜门窗,小到桌椅板凳,全部都是他一手制作。精湛的手艺,厚道的人品,父亲声名远扬,十里八村都知道北曲沟村有个“王木匠”。乡邻们拉着一车车的木头,排着队,等着父亲为他们冲木头。常有盖新房、娶媳妇的人家找父亲打“官差”,即无偿地为他们做家俱,母亲吵他时,他总说,谁让咱有这个手艺,乡里乡亲的,收钱合适吗?如今,昔日里立下汗马功劳的斧头、锯子、刨子,全部被放在一个大大的铁皮工具柜中。
  2004年,父亲被查出患有食道癌。每年突发的胃出血,将父亲摧残得日渐消瘦,抵抗力越来越差,禁不起一点点寒冷。一到冬天,他只有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,呆在有暖气的屋子里不出门。
  “从汤阴到曲沟老家有六十多里路,路上货车那么多,实在是担心你。我们在家过得很好,打个电话就行了,不要来回跑了。”母亲坐在板凳上说。
  年轻时的母亲,既要伺候年近七旬、生活不能自理的奶奶,又要耕种家中的五亩地,还要做饭,洗全家人的衣服。每天风风火火地不停劳作,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。父亲生病后,饮食上有许多禁忌:不能吃辛辣食物,只能吃软和的东西。她又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伺候父亲上来。
  母亲说,她要把父亲照顾好,让我没有后顾之忧。(王素芳)
 


日期:2012-08-09 15:02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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